背后的故事
尺寸:110 *270 cm
展览:康奈尔大学2022年双年展
于2022加入康奈尔大学Johnson Museum馆藏。
相关链接:https://museum.cornell.edu/exhibition/xu-bing-background-story/
鸟飞了
2021-2022
媒材:综合媒材装置;塑胶、激光刻字、喷漆及装置
地点:上海图书馆(东馆)永久收藏,上海,2022年10月1日对外开放
此作品由800多个不同字体的“英文方块字”书写的“鸟”字所构成。“英文方块字是艺术家徐冰设计的一种形 似中文,实为英文的新的书写形式。书页中的文字取自于字典中对‘鸟”字的解释:鸟,有羽毛的生物,有 两条腿和两个翅膀,通常能飞……以这篇文字为起点,“鸟”字逐渐腾空飞起,从印刷体向楷书、隶书、小篆 一路演变,最后追溯到远古象形文字的“鸟”,成群飞向窗外。作品以简洁、有趣、易懂的形式,引导观众 在文字、概念、知识、符号及形象之间展开思维运动的空间。
相关链接:
1. 上海图书馆官网: https://www.library.sh.cn/service/yspDetail?id=79274
2. UAP官网:https://www.uapcompany.com/zh/projects/xu-bing
读图的基因
2021-2022
媒材:综合媒材装置
尺寸:单个尺寸145 x 100 x 2.4厘米(共8个)
展览:“照见天地心——中国书房的意与象”,故宫博物院午门展厅,北京
用公用标识写一本世人都能读懂的书,是我2004年开始的一个愿望。十几年来,此项目从未停止,仍在生长。随着曾经的全球化时期,以及现如今由数字技术带来的“图形表达”的全球化,今天新生代喜爱的、流行的,看似与古老传统不着边的符号、Emoji、表情包等表达形式,出现在故宫“书房”主题展的大殿中,并以读图方式翻译《兰亭集序》,观众可能还不习惯,但这种陌生感,会给常规思维补充一种新的“思考原素”,也正是这件作品的意图。从而得以更好地认识我们的传统文化及当代文化。
《五经萃室》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图书馆。“河出图,洛出书,圣人则之。”中国原始古人擅长以图的方式表达对复杂事物的认识,读图读即是读文。“书画同源”我理解更多指的不是用笔风格,而是符号学上的指向。中国人写“山”字与画山是一个动作。即使现代汉字发展出会意、像形、指代等手法,但它的象形基因始终是其属性的内核。我们读“门”字就看到一个门的图画,说把门拴上,就在门中加上一笔“闩”;我们写一个囧字,不就是画了一个表情符吗?
我有时会有一种幸运感,在步入赛博和太空时代的我们,仍然使用着图画般古老的符号在交流,真像是生活在穿越中。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特殊的,好像生命都被拉长了。都说今天进入了读图时代,其实我们已经读了好几千年了。今天每个人都把生活的百分比分配给了手机生活,而手机就是随身带的图书馆和博物馆;打开手机界面的第一件事就是读图标。
我对标识表达敏感,是因为我身上携带着读图的基因,这是我们的传统,传统只有被激活才更好用。
徐冰 2022年3月2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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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力剧场
2021-2022
媒材:综合媒材装置
尺寸:25.5 x 15.7 x 15.7 m
展览:浦东美术馆
这是一件基于透视原理的,而并非终结于视觉性的装置艺术作品。
遮天蔽日的“英文方块书法”被引力拉伸延展,直至地面,制造了一个扭曲的文字空间,也使观众身陷于“观看”与“阅读”的拉扯关系中。
站在作品下方,关于“观看”的问题首先浮现出来。展厅中的文字背对观众,加之变形、交叠,更不易辨识。而地面的镜像同时又使文字嵌入到一个巨大的、贯通两个颠倒空间的“虫洞模型”之中。不难发现的是,反转的文字在镜像空间中得到了修正,变得可以阅读,但被置于空间中的观众,仍然无法看到作品的全貌。装置与美术馆特殊空间的配合似乎呈现出戏剧般的诱导性,随着楼层的升高,这些变形的文字在观看视角的改变中趋近正常。到了展厅最高层,观众终于可以看到文字的正面,但却仍然无法完整地阅读文本。这件作品的理想视角在哪?
实际上,整个装置如同一个巨大的“视错觉”模型:人们习惯于阅读书写在平面上的文字,而文字在空间中的拉伸则会使视角反向推远。在三维到二维的转换中,透视规律内在地规定了一种角力关系,使作品形态与观看视点在动态关系中相互拉扯,迫使“理想视点”被拉升至美术馆之外,无法到达的位置,它只能存在于观念之中。
原点透视法的有效,来自于自然人的视线不能转弯的局限性,而此刻,这种局限性本身成为一种“材料”,被使用在作品中。透视法是我们描述世界的一种语言,它如同所有的语言,成为我们的思维与外部世界的中介。而我们的思维也由各种语言所塑造,它必定带有盲点。
作品中的“英文书法”摘自哲学家路德维西.维特根斯坦(Ludwig.Wittgenstein)的一段文字,它在表面上呈现为对几个视觉案例的单纯分析,而实际上却是指向人类认知上的共通误区。他认为人们用逻辑归纳的方式总结概念,并试图通过对概念的澄清,系统地透视世界,实际上却让我们远离了世界真实的部分。这如同当今世界的状况,文明之间的拉扯似乎从根本上都来自于人类视角的错位与差异,它制造了一个引力与牵制无处不在的剧场。这件作品的文字在空间中的扭曲使其掉入了无法识读的混乱中,而这混乱中的每一个细节,都指向高悬在展厅之外的那个“理想视角”。仿佛世上所有的混乱都源自一个未知的目的。它不被看见,但是存在。